乡愁是一种情感,是在外的游子们对故乡的深深眷恋之情;乡愁是一种牵挂,一头系着客居他乡的亲友,一头系着故乡的土地;乡愁是一种告白,只有长期在外的人才能够感受到乡愁的可贵,那是一种发自骨子里对故乡的热爱。
二十三岁的时候我走出了家乡,到距家几百公里外的省城读大学。此后,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故乡的一切也渐渐在记忆中模糊,偶尔只有在梦中才能归去。
故乡的村庄有着江南一带村落典型特征,村子东边有一座山,因形似乌龟,故取名龟山。一百来户人家坐落在大约一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结构十分紧凑,数十条蜿蜒曲折或宽或窄的巷子把村子分成若干个单元,村民们则构成了这些个单元里最基本的细胞。村子被几个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水塘包围,塘与塘之间有拱桥相连,宛如一块块碧绿的翡翠镶嵌在村庄四周,仿佛给村庄戴上晶莹剔透的项链。
因为有了山水的庇护,村民们得以在此繁衍生息。
山为村民提供了取之不尽的柴火。在收获完一年粮食后,村民们就带上扁担和绳子,早早地上山,晚晚地下山,将捆成捆的柴草运回家,准备第二年做菜生火用的柴草。山自然也就成了儿时的我和伙伴们的乐园,我们就地取材,或以八角叶做成军帽,玩打仗游戏,或以裸露的石坑玩攀爬游戏,山为孩子提供了无穷无尽的快乐,孩子则为大山带来了无限的生机。
大大小小的水塘为村民们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水源和取之不尽的鱼虾。清晨,水塘里细细薄雾升起,水塘边便挤满了村里七大姑八大姨和肤色各异的少女,她们或临塘而洗,或面塘而妆,或相互嬉戏,欢笑声随波荡漾,很快溢满了整个池塘。让我印象最深也让全村最为高兴的是每年过年前,村民们都会架上水车将塘里水抽干捕鱼,捉鱼这天,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来围观,当塘底就剩一点点水,鱼群开始活蹦乱跳的时候,就可以停止抽水,动手捉鱼了。等分鱼的时候,全村老少脸上都写满了笑容,每家每户拎着分到的鱼回到了自己家中。不一会儿,村庄里到处都飘散着鱼香味,也让我垂涎欲滴,迫不及待在母亲刚刚做好的鱼盆里夹了一筷子鱼肉一尝为快。
故乡的水塘、山坡、小巷,无处不留下了我童年和少年的脚印,或深或浅、或沉或重、或欢快或忧伤;也记下我儿时生活中一个又一个片段,哪怕是酸的,甜的、苦的,辣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构成了我现在甜美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