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写自然与人文的华美乐章
——读阿来新作《去有风的旷野》
◎ 钟芳

 

资料图

 

    对喜爱山川草木的阿来而言,走进美丽的大自然,就如同走进了缤纷亮丽的百花园。那些青碧的绿草,那些挺拔的树木,以及那些宁静的湖泊和巍峨的高山,都以盎然的姿态,伫立于天地之间。凡此种种,都是上苍馈赠给人类的礼物;珍视它们,就是珍视与我们和谐共生的自然界。品读阿来的新书《去有风的旷野》(人民文学出版社,2024年9月出版),会随着他的描绘,渐渐爱上这个灵性十足的大自然。

    书中,阿来以西南至西北一带的广袤大地为背景,描绘了这片土地上的奇绝山水,刻录了沿途的风土人情,并以历史和地理的双重视角,讲述了一系列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文明故事。作为从大山里走出的作家,阿来对大地和大地上生长出的风物,始终满怀着一份虔诚和敬意。本书收录了他探访四姑娘山、稻城亚丁、大凉山等景点的畅游故事。书中,阿来以一个行者的身份,探知着大自然的奥妙,追溯着山水背后的人文风景。有对博物学知识方面的解读,更有对久远历史的深情回望。

    在他的笔下,大自然的美是与生俱来的,它不时随着四季的更替,变幻着绚丽的色彩,以曼妙的风姿,精心装扮着苍茫的大地,呈现出盎然的生机。跳荡的泉水,于“叮咚”作响中,奏响了春的乐章。漫山的野花,在恣意怒放中,倾吐着夏的热情。如霞的枫林,于寒霜阵阵中,彰显着秋的风骨。圣洁的雪山,在澄澈悠远中,叙说着冬的刚强。在阿来眼里,每一处植被、每一道流泉、每一座高山,都是独一无二的风景,它们都以各自殊异的表现,在四季的轮回中,迸发出铿锵的生命强音。跟着阿来,不但能欣赏到冰川、溪流、峡谷、田园等绮丽的自然风光,而且,还能从大量的历史遗存和民间风习里,嗅闻到这片生命高原上,所散发出的浓郁的文明气息。

    阿来以令人惊叹的运笔,尽情描摹着他心中的百花园。行文中,他从生物学角度对公众进行自然知识的科普,并展开严肃认真的自然生态教育。他讲植物动物、言地质构造、道山川水文,将西南、西北一带的生灵植被,阐释得活灵活现,其身临其境般的叙描,不禁令人眼界大开。银桦、桉树这些高大的树木,鸡枞、牛蒡这些鲜香的山珍,梭砂贝母、雪莲这些珍贵的药材,连珠成串地将这片大地上的生态美景,一一展示在公众面前。同时,阿来还化身历史地理学家,流连于杜甫草堂等文化景点,以历史人文及自然地理的视角,从文化典藏和乡间俚语等维度,解构着这片人文厚壤和生活在这片厚壤上的风流人物。

    这是一次别样的旅行,从现实之境到历史之境。徜徉于自然与人文荟萃的百花园里,让我们看到了一处处别开生面的动人景致。在人迹罕至的荒郊旷野,在不曾遗忘的流光岁月,无论是威武雄壮的,还是卑微弱小的,那么多的生命都不惧风霜雨雪,在这片坚实的大地上顽强地生长着,以坚韧的力量,奏响了自然与人文的华美乐章。它讴歌着生命的伟力,颂扬着这片土地上最为隽永的风景。让猎猎的山风吹过浩瀚的旷野,荡去尘世的浮埃;让亲近这片土地的生灵,都能以昂扬的精神状态,活出生命的纯粹与本真!

    谈到本书的写作,阿来甚感欣慰,他说:“欣慰自己能从浓烈花香中,从风中,聆听到大自然至美至善的伟大教诲。”我们也从阿来意蕴深长的撰文中,领略到自然的雄奇、历史的宏阔,徜徉其间,果真是不虚此行。

 

当前:B3版(2024年10月16日) 上一版 下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