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兴贵: 坚守诚信 子债父还

张华学 蒋勇华

       2月17日上午，四川省华蓥市阳和镇偏岩子村四组67岁的余兴贵老人，边维修猪圈边给打下手的老伴黄志英安排：“你也别太忙活了，趁早赶到镇上买回点肉，要挑好一点的买。15年了，好不容易把债还清了，一家人也该轻松轻松了！”接着他不由自主地哼起了多年没有哼唱的小调。历时15年，就在这一天，余兴贵终于替过世的儿子还清了19.95万元巨额债务，这是他最轻松的一刻。
       祸从天降
       幸福之家从此天人永隔
       从2001年4月起，原本幸福的余兴贵一家连遭打击：儿子余斌在深圳打工时，检查出患了胃溃疡，为了治病，几乎花光了打工的全部积蓄。不久，才8个月的孙女余小清患痢疾病和并发症，幸运的是在治疗下这个小姑娘康复了。然而来不及松口气，在余小清的病好后不到两个月，余斌的胃病复发，被确诊为胃癌晚期。
       2002年农历七月廿八，躺在病床的余斌请求父亲将他搀扶起来，走到医院一休息处时，余斌突然下跪，抱着父亲的双腿，泪流满面地说：“爸，我知道自己得的是绝症，日子可能不多了，在我走之前，有两件事我放心不下：一是女儿还很小；二是我近两年来，为了治女儿的病和自己的病，借了许多钱，大概20万元吧，这辈子我无法偿还了。”余兴贵拉起早已哭成泪人的儿子，说：“儿子，没事，小清我们一定把她养大成人；借的债务，我们尽力想办法还。”余斌听了父亲的回答，脸上露出了一丝两年来未见的笑容。就在这次与父亲长谈后的一个月，余斌离开了人间。不久儿媳离家出走，杳无音信。看着年迈的妻子和呀呀学语的孙女，余兴贵告诉自己：“你得坚强，孙女还等着你抚养成人，儿子借下的巨额债务还等着你去偿还。”
       筚路蓝缕
       坚定执着走在还债路上
       儿子去世后，余兴贵老两口来不及整理自己悲伤的情绪，赶紧清算欠多少债务。看着余家老两口有病在身还带着年幼的孙女，没有人来主动讨债，有人甚至公开表明，借的债不用还了。但是，余兴贵这位倔强的华蓥山汉子，笃定地向亲友和乡邻说：“我们老余家，人穷志不能穷，儿子的债，我来还。”
       为了让借款人心安，余兴贵根据借款人家庭实际情况，从最急需还款的家庭还起。然而其实，最需要用钱的，恰恰是他自己一家呀。孙女年仅2岁，老伴和他都有病在身。亲朋好友都劝他们先看病，债务不用急着还。但执拗的余兴贵却说：“‘债’字是啥？是一个人的责任！我们一定得先把债还完才能看病，不还完，我欠着良心债，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从此，夫妇俩一边悉心照顾小孙女，一边辛苦还债。
       债务清偿
       倔强老人诚信感动乡亲
       为了还债，这15年来，余兴贵打几份工，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每次还债时，余兴贵总是会满含歉意地给乡亲们说：“对不起，欠得太久了。” 这点点滴滴众人都看在眼里，大家既钦佩又心疼，无不被他的诚信所感动和折服。
       余兴贵就这样，一分一厘，缓慢而坚定地还着欠款。今年2月17日上午，余兴贵怀着歉疚的心情来到双河街道余海琼家里，把欠账表格里最后一笔欠款亲手交给她。余海琼一边清点一边点头说：“你欠我家的钱，已经还清了。你用你的诚信兑现了你当初的诺言。”听到这句话，余兴贵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积压心底15年的一座大山终于被他搬掉了。
       如今替儿子还清了债，余兴贵多想直起腰身走村串户，可年迈多病的他腰腿早已没当初那么灵便了；他多想请亲戚邻居到家里喝几口老酒，可又怕自己十余年未沾酒味的喉咙受不了。尽管如此，为了庆祝这一天，余兴贵老两口和已经17岁的孙女还是端起老碗以汤代酒高高兴兴地庆祝了一番，以此见证他们这15年对于诚信的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