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汉字之美 传文化基因

       汉字作为一种“工具”,不但承载着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还彰显着华夏民族独特的审美。汉字的一笔一划,都流淌着我们的血脉,蕴藏着古典情怀。
       鲁迅先生曾说过汉字有三美:“形美以感目,音美以感耳,意美以感心”。所以古人沐浴焚香,泼墨挥洒出汉字之美;或立于山涧丛林之中,伴着清幽鸟鸣,轻轻吟诵出汉字之美;或凭栏听雨,满目愁绪尽藏于只言片语中。我们应当庆幸生于华夏,可传颂汉字之美,将其铭记于心。
       形之美
       与其它文字逐渐演变成表音符号不同,在几千年的历史进程中,汉字历经了多种字体的演变,但它的象形色彩始终没有完全褪去,其表意特征也未曾改变。比如我们现在使用的“水”字,中间像水脉,两旁似流水,波光粼粼,尽显水的流动美。
       象形文字符号呈现的绘画形态美,也体现出原始先民的审美意识,在中国的书法中得到充分发展至高度成熟,又贯通于绘画等其它艺术领域之中。所以将写字这件事发展为一门名为“书法”的艺术、并催生出无数如雷贯耳的艺术大家,汉字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独一份。
哲学家熊秉明认为:“书法是中国文化核心的核心”。应该说,中国的文字乃至书法艺术的特性,契合了中国文化的某种特质,文字书写发展成为独立的艺术,领先并影响着其它门类艺术的发展,使得中国艺术从形成到发展始终注重意象化表达。
       音之美
       汉字的发音除了有四种声调,还讲究轻重缓急、抑扬顿挫。不同声调的语汇组合排列起来,就会形成抑扬顿挫的音乐美,这种对韵律和谐和平仄有序的执着审美和坚持,让朗读成为了一种享受。
       据研究发现,许多汉语单字的发音与其所代表的含义具有某种契合。就是说,凡意义相对昂扬奋发、时空关系及含义指向都呈正向扩张的字,其读音多响亮、厚壮,发音时的双唇开口度都相对较大,这类音为阳性音。反之,凡意思相对收缩、压抑、呈负向退降的字,其读音多沉钝、拘谨,发音时双唇开口度都相对较小,这类音为阴性音。
       另外,汉字可以重叠使用构成迭音词,它读音清晰,节奏明朗,用在诗文中,能使语句铿锵悦耳,富于乐感,充满韵味。如:“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寒生更点当当里”。
       叠韵如两玉相扣,取其铿锵;双声如贯珠相连,取其宛转。其实,双声叠韵词、叠音词的音韵,除了具有和谐悦耳的功能以外,还因其直接表现了描写对象的声响特征——拟声,使读者可以越过语词的概念意义仅凭其语音就获得了对诗句全部或局部意蕴的理解。这种拟声达意的表现方式在后来以口语的大量运用见长的元曲中,几乎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当然,中国古典诗歌音韵美远非限于对拟声词的频繁运用,即使诗歌中一般语言的音韵也几乎都具有象征的功能,举凡情景物象、人物情态、情感意蕴,几乎无不从诗歌语言的音韵中投射出来。
       如《诗经·小雅·采薇》中的一节诗: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不仅“我”往昔离开和今日归来的不同情态、不同的环境气氛、不同的心情,在音韵上获得了奇妙的象征,甚至像时间这样的抽象概念也赋予了恰如其意的音韵特征。句与句的精妙对仗,字与字的叠韵双声,读来意味深长,唇齿生香。
       意之美
       汉字构造很美,充满诗意与哲学,一个汉字就是一首诗,道尽人生真谛。
       chóu
       愁
       宋人吴文英在《唐多令·惜别》里写道:“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秋天本就是伤感时节,而秋天的心,就是一个“愁”字,一缕惜别伤感的离别之愁。
       hǎi
       海
       “海”来自每一滴“水”,一滴又一滴水汇聚成了一片汪洋。人生亦是如此,一点一滴地积累总能汇聚成海。
      
       路

       路就在各自的脚下,每个人都能走出属于自己的人生之路。
       shū
       舒

       舍得给予,方能获得舒心。
       虽然我们每天都在听、都在说、都在写汉字,却很少有人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但一旦明白“汉字之美”,就会让人突然热泪盈眶。“语言之妙,妙不可言”,汉字早已融入血液,深入骨髓,化为基因与我们每一个人须臾不离,而我们应当做的便是将这基因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下去。
       (据《人民日报海外版》、汉字网、北京语言文字网)

 

“水”字的演变

当前:五版(2017年05月27日) 上一版 下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