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诗人是儿时最大的梦想。念初中那时偶然写了一首诗《点煤灯》,万万没有料到被语文老师大加赞许。一时间,我的诗作出现在了学校最显眼的板报和墙报上,让自己觉得实现成为诗人的梦想仿佛并不遥远。这首诗不仅仅是点亮了诱蛾的煤灯,更是点燃了我狂热地爱诗写诗的满腔豪情。
最难忘的还是高中毕业回乡那年,正好赶上了县里兴修“河就堤成”的大型水利工程,奋战在工地上,我的腿、腰、肩严重不适,最终没能撑过半个月,只好一连几天都躺在阴暗潮湿的工棚里休整疗伤。有一天,猛然一首短诗在伤痛的陪伴下出现在我的脑海:“雄鸡破晓天未明,霜洒沃野览无垠。水利工地人潮涌,你追我赶若流星。开河引金水,筑堤斩穷根。嗨嗬嗨嗬嗨嗨嗬,号子声声拼干劲。河底见深,堤坝俱增。忽闻惊鸦头顶过,抬眼方觉红日升。”这首题为《沸腾的工地》的小诗居然被杂志发表了,我异常兴奋,创作的欲望倍加强烈。之后又有十几首诗陆陆续续登上了文学刊物。诗歌开始改变着我的人生轨迹,领我走上了乡学讲台,让我遇到了百年知音。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长期在乡下披星戴月,摸爬滚打,悉心编织着一个美丽的梦想。更那堪生活的重负,耕教的高压,加上诗词的冷遇期接踵而至,因而不得不忍痛将深爱的诗词束之高阁,一晃多少年过去了。
“谁言桑榆不作梦,为霞古枫相映红。老骥聊发千里志,腹藏诗书气如虹。”白云苍狗,斗转星移,青丝已然变白首。现在的我,誓将自己的晚年生活打点得如诗如歌般美妙逍遥。决然重拾拙笔,用炽热的情感,去表达真情真性。
“季子正年少,匹马黑貂裘。”现在,我不求成诗人,只是读诗、背诗、写诗,徜徉于诗海,怡然自得,乐而忘忧,焉知老之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