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这首看似普通的《二十四节气歌》,是先贤留给我们指导农事的智慧结晶。民以食为天,农事为生计之本。在农业科技并不发达的过去,靠着节气提供的丰富信息,农人们春种夏长秋收冬藏,将自给自足的小日子过得滋润饱满。
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农人的生活、劳作甚至思维方式早就渗透进了我的血液之中,因此,节气于我也并不陌生。如今生活在城市里,虽然日历无处不在,但季节变化、农事更迭的讯息,更多还是通过头顶星月的移位以及餐桌上蔬菜的改变而获得。
从岁月深处走来的农历是承载着情感的,人们对生活的美好期许都扎根在农历里。
大事小事一天去,春夏秋冬又一年。一个个节令,唤醒人们对田园牧歌的眷恋,节气就成为了很重要的事。“节”者,草木新的生长点也。农耕的时间,就是植物的生长过程,是植物与天时、与大地的互动。二十四节气,是农时,更是一条文化的血脉。每个节气都有自己的个性称呼,内含物候、时令、农作物生长规律及田园景致等密码。它们既古典又通俗,而且很接地气。
有关夏至这个节气的农谚流传最多,也最为广泛。“夏至十日麦根烂。”小麦一般在夏至之前就要割完,如果推迟夏至之后,熟透的麦子就会因倒伏而在地里烂掉。这就是农谚对农事的提醒。农民一辈子跟农田打交道,当然对这些谚语烂熟于胸。“夏至不起蒜,就要散了瓣”是挖蒜的提醒;“要想萝卜大,夏至把种下”是种萝卜的提醒;“清明高粱小满谷,芒种芝麻夏至豆”是按节气的顺序种五谷的提醒,豆子要在夏至种。单从这些谚语,可以看出农民们是多么重视夏至这个节气。
不同的节气还对应着不同的美食,当然由于地域的差别,各地的吃食也不尽相同。譬如在立春时,江南一带的人会吃外皮酥脆金黄、肉馅鲜嫩的春卷,喝由七种蔬菜做成的“七彩汤”。而咬春,只是对舌尖的一个“忽悠”,真正咬的不是春天,而是那种辛辣味很重的白萝卜……但这些习俗跟成都平原相比,又有很大不同。可见,靠着节气指导生产生活,也得因地制宜。
月升月落,寒来暑往,伴着草木枯荣轮转,当我们诵读着节令口诀,分明感受到一种自然的律动和天地人合一的境界,而最重要的,还是收获那份历久弥新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