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粥
农历腊月初八,民间俗称“腊八节”。“腊八节”来临,“腊八粥”飘香。“八”谐音“发”,老百姓图吉利,“腊八节”吃“腊八粥”寓意“双发”。
“腊八粥”民俗文化源远流长。南宋周密所著《武林旧事》记载:“用胡桃、松子、乳蕈、柿蕈、柿栗之类做粥,谓之‘腊八粥’”。
我老家的小山村位于鄂西北偏远地带。小时候,每到腊月初八,家家户户都会郑重其事地煮一锅“腊八粥”。勤劳能干的家庭主妇们,天不亮就起床,把黄豆、红枣、花生、核桃仁、杏仁、蚕豆、桂圆、莲子等煮粥食材清洗干净,根据食材的硬度,依次放入铁锅烹煮。多数人家的配料食材都凑不齐全,少数条件稍好的人家在粥快熟时,还会加入少许猪肉甚至牛羊肉。
民间向来认为,“腊八粥”既养人,也“养树”。清《房县志》卷十一《风俗》称:“腊八日,以米和麦豆及诸蔬果作粥,谓之腊八粥。果木有不实者,以斧斫树著粥于穴,问曰:‘结不结,枝压折。’谓之‘喂树’。”对于挂果稀少的果树,在腊八节这天,用斧头在树干挖出洞穴,将“腊八粥”倒进去,喂养树,希望它来年硕果满枝。
我老家的相邻村,在近几年,每年都要举办“腊八粥”竞赛。腊月初八这天,心灵手巧的家庭主妇各显神通,精心烹制一锅各具特色的“腊八粥”,送到指定地点。全村男女老少到场逐一品尝,然后群众投票表决,评出年度十佳“腊八粥”。飘香的“腊八粥”,击退了冬日的寒冷,村民们边品尝边交流,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吃了腊八饭,嘴要忌一半”。在儿时的印象中,腊月初八过后,大人孩子说话都要讲究,要说吉利话,以便为农历的来年博取好兆头。为防止孩子口无遮拦,不小心说出不讨彩、不喜庆的话语,大人们又想出“补救”招数。比如,在腊八节和过年时,让孩子们吃几个荸荠,寓意“荸荠荸荠(不忌不忌),百事大吉”。
如今,“腊八粥”习俗仍是薪火相传,配料食材多样,营养丰富,家家户户都可以根据自家的喜好,随心所欲在粥中放入相应食材。随着解放思想、移风易俗,乡亲们逐渐摆脱各种“清规戒律”的束缚,腊月间包括过年,说话措辞不再那么如履薄冰,孩子们也可以张扬天真烂漫的本性,不怕童言无忌。不过,到了岁末年首,大家都说吉祥如意的话,表达美好祝福,已经成为各地春节文化的重要构成。
“吃了‘腊八饭’,一天长一线。”腊八节过后,在北半球,白天一天比一天延长,夜晚一天比一天缩短,冬天走向纵深,也将走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