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虫子”是童年的最好玩伴
——读庞余亮散文集《小虫子》
◎ 杨方

 

    善于挖掘生命富矿的作家庞余亮,继《小先生》后又一本散文集《小虫子》,从他根植于童年生活的“富矿”中脱颖而出,首次出版于2023年2月。这本书写了近40种小虫子。作家以第三人称“他”为视角,以轻松活泼的童言稚语,用含泪带笑的叙述,把读者牵回到童年的时空。那些温情的回忆,那些童趣和虫趣,让我们尘封已久的童心重新长出翅膀。

    回想起虫子的世界,每个人恐怕都有记忆。尤其是出生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人,物资匮乏的童年生活相差无几。作家庞余亮说,“穷日子给予我两个潮湿的翅膀:饥饿和孤独。”童年寂寞,幸好,还有那么多虫子可以陪伴——它们“是我的敌人,是我的玩具,是我的食物,是我的零花钱”。

    “蜻蜓们的悬停,蜻蜓们的盘旋,蜻蜓们的警惕,都让他崇拜得不得了:他捉过很多虫子喂老芦(芦花鸡),但他从来没有捉过蜻蜓喂老芦……有人想捉蜻蜓的时候,他总是站在一边,在心中暗暗为蜻蜓加油。”在《小虫子》散文集之《被蜻蜓欺负的人》中,他说自己最喜欢蜻蜓。

    除了蜻蜓,给他挠痒痒的蝼蛄,也是他最忠实的玩伴。作家在《蝼蛄鞭炮》中写道:“每天出门,他都是一手一只蝼蛄,蝼蛄在他的空心拳中。为了逃出去,蝼蛄总是用前足拼命抓他的手……真是给他挠痒痒。”我记得小时候的夏天,一到晚上就有好多蝼蛄跑出来,我们就追着蝼蛄满院子跑,还从来没有谁,敢像庞余亮笔下的他,抓在手里把玩,让蝼蛄挠痒痒。

    在《天牛、孙大圣和“抓一斤”》中,他把手里玩的天牛,看成是武功高强的孙大圣,“身披黑底圆星的铠甲,黑白相间的触须,如同身穿战袍的孙大圣头顶上的两条长翎子。孙大圣抓握一斤重树枝的样子,真的就像是凤翅紫金冠造型的孙大圣抓握金箍棒。”在文章中,“抓一斤”是他的天牛的第二个名字。在他和伙伴们玩的“天牛游戏”中,看谁的天牛臂力惊人,有些天牛抓东西能达到半斤。抓到半斤的天牛就被叫作牛魔王。而他手里玩的天牛是孙大圣,能“抓一斤”,孙大圣比牛魔王厉害。

    作家的童年与各种小虫子交往的点点滴滴,都记录在《小虫子》这本散文集里,还有很多很多有趣好玩的桥段值得品味。如,萤火虫像母亲头上的银簪子、长了一口黄牙的蚂蚱、被称为“天才裁缝”的袋蛾,还有虱子、牛虻、蚂蚁、蜜蜂、瓢虫……有人说,《小虫子》是一本中国式的《昆虫记》,我深以为然。

    弱小、无助、孤独,作家的童年与小虫子有许多相似之处,似乎有惺惺相惜的感觉。那些小虫子虽然卑微,但和小虫子做朋友却很快乐、很可靠。拥有小虫子的童年是幸运的。想起我们的小时候,有小虫子陪伴的童年真的很快乐。那些曾经陪伴我们童年的小虫子,是最好的玩伴,是我们的“发小”,和一只昆虫在一起能玩上一天,从来不会觉得无聊。再看看现在的孩子们,真是可怜,成天就知道玩手机打游戏,估计也认不得几种昆虫吧。

    读完庞余亮的《小虫子》后,我就想,童年的好奇心是创造世界的强大动力,得想办法,让小虫子把孩子们的注意力拉回到大自然中去。庞余亮在自序里说,“和小虫子交朋友,真的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童年。”是啊,小虫子的魔力其实很大。我想说的是,读读《小虫子》这本书,尤其是家有学童的家长读者,不妨带领孩子一起读。孩子学会观察虫子,恐怕可以成为一名写作文的高手吧?

 

当前:5版(2023年10月25日) 上一版 下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