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舟敲晨
◎ 周桂芳

 

    你听过《渔舟唱晚》吗?你见过渔舟敲晨吗?与渔舟唱晚相对,我把早上渔舟捕鱼的场景称作渔舟敲晨。

    我家就住在湖畔,伴湖而居,枕水而眠。

    冬天的清晨,我围着湖边跑步,用脚去丈量冬天,用心去感受冬天的凛冽。

    天空刚吐鱼肚白,白雾缭绕似仙境。湖面平如镜,渔舟湖上走,一桨一橹两人,船尾摇,船头敲,“梆——梆梆——梆”,敲醒了鱼儿,敲白了清晨,敲出了红日,敲开了满天霞光,真的是半湖瑟瑟半湖红。

    红日喷薄而出,霞光万丈,波光粼粼。原来,是湖边的渔民们正摇着几只渔舟,正在忙着敲船围鱼。只见湖面上围了一道道渔网,几只渔船从外向内合围,边摇边敲,围向渔网,那些突然从睡梦中被敲醒的鱼儿就开始向渔网中间游走。

    我被渔舟敲晨而吸引,我很好奇,停下脚步,认真地看。渔民们为什么不直接撒网呢,而要几只渔船一起合作,满湖围渔呢。冬天的清晨,寒风萧萧,渔民们站在船头用力摇桨,一下下敲船,与水力过招,与风力抗衡,与薄雾周旋,还不如撒一张大网,一网打尽。因为渔民本就是为鱼而来,今天哥几个起个大早,能捕多少条鱼,事关他们的生计,事关他们辛苦的回报。

    此时,湖面上有三只渔船,正在水面上摇橹合围,围成一个大圆圈,放下一副围网,每只船上有人用竹筒不停地敲打着船板,发出一片“梆梆”的声响。渔夫一齐用橹桨击发出“啪啪啪”的声响,还大声地发出“喔嗬嗬,喔嗬……”的吆喝声。天青色的湖面上,渔船游走,竹筒梆梆,吆喝声声。 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一道朝阳铺水中,洒下一湖闪烁的碎金波光。

    渔舟敲晨,敲醒鱼儿,敲醒太阳。一轮红日,跳出水面,顿时光芒万丈。

当前:B3版(2023年11月28日) 上一版 下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