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词里话丰年

◎ 汪树明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秋天，瓜果满园，稻米飘香。让我们走进古诗词，共同品读丰收的喜悦。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秋天，走进稻田，我们会自然想起辛弃疾《西江月·夜行沙黄道中》里这句千古传诵的诗句。扑面而来的稻花香，会让人不由想到“稻云黄”的丰收场景，耳畔也会响起群蛙齐鸣，争说丰年之声。小时候，在农村，每逢水稻收割时，人割车运，一派繁忙，到处呈现出王安石所描绘的“丰年人乐业，陇上踏歌声”的场景。田里，割稻的妇女，欢声笑语；土路上，运稻的男人，你追我赶，你唱我和。收割后的稻田里，“东西拾穂走儿童”。打谷场上，老人们戴着斗篷，牵着套着石磙的老牛，和着石磙吱吱呀呀的声音，哼着牛号子，慢悠悠地一圈又一圈转着。此时乡村，到处可见金黄的稻谷、火红的高粱、黄澄澄的玉米等，从空中看，大地就是一幅五彩缤纷、散发着芬芳泥土气息的水粉画。

    “庭前八月梨枣熟，一日上树能千回。”杜甫的《百忧集行》描写了自己年少时无忧无虑，秋天梨枣成熟时，频频上树摘取，瓜果丰收之景犹在眼前，丰收之乐溢于言表。秋天里，梨儿、枣儿、石榴、葡萄、杮子……如赶集似的，争先恐后亮相于乡村的房前屋后，看到这些，我就想起那年高一假期，代二哥看管队里的梨园。队里十几亩梨园，长着秋白梨、汤山梨、青皮梨，到了成熟摘梨那天，队里男女老少，全部来摘梨。老人站在树下摘，中年人站在梯子上摘，年轻人爬在树上摘，姑娘们忙着装袋，老奶奶忙着绑扎口袋，地下排着成片的蒲包袋。梨园里说笑声、戏谑声、报秤声，如同一曲欢乐的交响曲。除了队里梨园，走进每户农家，都可见范成大所说的 “垂垂山果挂青黄”的场景，菜园里，红的西红杮、青的辣椒、紫的茄子，院内的棚子上爬满丝瓜藤、葫芦瓜藤，开着黄花、白花，下面吊挂着细长的丝、短筒形的瓠子，似一幅有色有香的水墨画。

    “明朝逢秋日，邻曲乐丰年……酒满银杯绿，相呼一笑中。”陆游的《秋社》传递出千百年前人们庆贺丰收的狂欢。“今朝社日停针线，起向朱樱树下行。”张籍的《杂歌谣辞·吴楚歌（一曰燕美人歌）》，记述的也是古人庆祝丰收的情景。秋社实际上就是中国古代的丰收节。明朝还在京城设立了社稷坛，明清两朝的皇帝不管国事有多么繁忙，都会在秋社日的早晨，亲自到社稷坛举行祭祀仪式，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那时，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黎民百姓，都沉浸在丰收的欢乐之中。

    秋天，愿农民们每一份辛苦耕耘，都能够不负时光，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