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门

◎ 王垣升

 

    早上出门，我习惯性地去拿放在门口的垃圾袋，垃圾袋却不翼而飞。因为急着上班，我便径直下了楼。

    中午下班，刚进楼道就看到多日没扫的楼梯竟然干干净净。我拾级而上，看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正拿着长笤帚，踮着脚尖在清扫墙角的蜘蛛网。看到我，她友好地一笑：“你住对门吧，咱们是邻居，请多关照。”我也笑笑：“应该的，远亲不如近邻嘛！”

    攀谈得知，原来她是对门男青年的母亲，过来照顾怀孕的儿媳，她比我年长几岁，且叫她兰姐吧。

    这以后，兰姐隔几天就要清扫一次楼道，我们住三楼，她不仅会清扫三楼以下的楼道，有时还一直清扫到七楼。有次，我见她累得气喘吁吁的，就想接过她手里的笤帚扫一会儿。她说：“没事，你们上班忙，我闲着也是闲着，我在老家的时候也经常扫地。”她说她老家的那条巷子叫明白巷，住了十几户人家，院子外的地方都是挨家挨户轮流着打扫、保洁。她说她老家的村子很美，山清水秀，很有点江南水乡的味道。

    刚开始，楼上的住户都觉得兰姐是心血来潮。一段时间后，大家遇到兰姐都会热情地打招呼，还有一些人加入了扫楼道的行列。兰姐笑得更开心了。

    兰姐还让儿子将楼道坏了的路灯换了，晚上的楼道开始亮堂起来，老人和孩子上楼也方便了许多。

    闲下来的兰姐还会去爱心墙下捡拾一些城里人不穿的旧衣服，隔段时间抽空回一趟老家，将衣物拿回去给村里的老人和五保户，回来时，兰姐会背回自家地里的新鲜蔬菜，分给楼里的住户尝尝鲜，我家的门把手上就会偶尔挂一个塑料袋，有时是几个番茄，有时是一把青菜或几个萝卜。水灵灵的，还沾着泥土的气息。